大哥素来严肃的面上满是不忍,拉着她温声哄劝,“满满,听大哥的,跟大哥进宫,去找皇上收回圣旨,好不好?”
喜悦的心情霎时被大哥的话浇灭。
她甩开他的手,倔强地看着他,“不要!这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!”
听得她的回答,大哥眼中的不忍褪去,耐着性子劝她,“可是满满,你与他并不适合。”
她答道,“现在不适合没关系啊,我喜欢他,想嫁给他,也愿意为了他变成任何模样,我们总会变得合适的。”
见他执迷不悟,大哥顿了许久,似在极力忍耐。待得再开口时却还是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怒意,“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?他心里没你,你再怎么改变他一样不会在意你,你这样嫁过去以后苦的还是你自己!”
那时她是真固执,全然听不进大哥的劝,直视着大哥的眼睛信心满满道,“我信真心能换真心,只要我一直待他好,他总会看到的,也信终有一日我能走进他的心里。”
大哥许是被她的固执彻底惹怒了,抬起手似要动手打醒她。
她倔强地看着大哥,不信一向疼她的大哥真能下得了手。
果然,大哥的手还是无力地垂下,只冷声道,“路是你自己选的,你要坚持我也懒得管你了,日后要是觉得苦了,也别给我回来哭鼻子。”
她心里觉得难过,想不大明白,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,连他最喜欢的大哥也不赞成。
看着大哥冷漠的模样,她赌气道,“不哭就不哭!”
说罢,便把大哥推出了房门,再不肯见他。
婚礼当日,大哥来背她上花轿,什么话都没有跟她说,显然还在生气。
大哥赌气,她也赌,赌到便是后来再苦,也不肯和宣平侯府通半声气,赌到大哥奉命去南境驻守时她都没去送他。
梦里难过,薛沉烟没睡多久便就醒了,回想起梦里她和大哥的争执,她越发的想念大哥,只想赶紧回到盛京。
头脑清醒了些,薛沉烟坐起身环顾一周,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放在了山洞里,山洞不大,除了一些干草,也没有多余的东西。
早上的阳光透过洞口密密的藤蔓照进来,让她有些恍惚。
愣了好一会儿,才隐约记起,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半夏说替她去找药草。
未多久,洞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。
薛沉烟想也没想,便拔下发间的银簪握在手中,浑身戒备。
直到看到来人时,才松了一口气。
半夏手里抱着草药拨开藤蔓钻了进来,因为从马车上滚下来,再加之背着薛沉烟的慌乱逃命,她的衣衫已经被荆棘划破,身上沾满泥土,头发也是松松散散,看上去分外狼狈。
“姑娘。”
见姑娘已经醒了过来,半夏眼底满是欣喜。
好在薛沉烟的伤势虽看着严重,却没有伤到筋骨,半夏替薛沉烟清洗完伤口,便就从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衣上扯下一块布替薛沉烟包扎起来。
薛沉烟看着替自己忙前忙后的小女孩儿,只觉得心头一暖,眼眶竟有些湿意。
包扎好伤口,半夏才发现自家姑娘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,眼底含着泪光。
她以为是娇滴滴的姑娘疼了,忙紧张问道,“姑娘,是还有哪儿疼吗?”
上辈子,她曾受过比现在更重的伤都熬过去了,如今这点伤虽说会疼,但到底还是在她可忍受的范围之内。
“不疼了,”薛沉烟笑着摇了摇头,由衷道,“谢谢你,半夏。”
半夏笑了笑,道,“是我该谢谢姑娘,当年若不是您,我怕早就饿死街头。”
薛沉烟心底一酸,从没想过,当年不过一饭之恩,便就会让半夏如此护着她。
就在这时,外头又有脚步声伴随着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“你怎么肯定她们就在附近?那马跑得那么快,说不得她们早逃下山了。”
脚步声和粗狂的说话声似乎在洞口停了下来。
薛沉烟和半夏都听出来了,说话的正是劫持了他们的刀疤男。
二人再度戒备起来,握紧手中的银簪。
薛沉烟屏息凝神不敢乱动,半夏亦是浑身一僵,捂着口鼻不让自己发出声音,仔细听起洞外的动静。
半晌,才听到一道略带玩味的声音,“脚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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